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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世纪《世说新语》研究综述

二十世纪《世说新语》研究综述

二十世纪《世说新语》研究综述
同古代文学的其他领域一样,六朝志人小说代表作《世说新语》(下称《世说》)的研究在20世纪也取得了长足进步。古人研究《世说》,多在考案史实、训解文字、校勘版本和批点评注等方面著力,对《世说》的整理流布、正确理解、赏析评价以及进一步研究做出了重要的贡献,奠定了扎实的基础。但必须指出,缺乏系统、流于驳杂、相对陈旧等我国古代学术的缺陷也不可避免地存在于近代以前的《世说》研究中。20世纪以来,随着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展开与深入,文学观念和研究方法的更新,《世说》研究也走上了学术健康的轨道。丰富多采的专题论文,完备详实的笺、校、注、译本以及系统性的研究专著相继问世,蔚为大观,成果卓著。

  20世纪的《世说》研究,大致可以分为前五十年(清末至1949年)和后五十年两个阶段。第一阶段的研究重在注释、校勘、考证,同时也出现了较有系统的专题论文,为后来的研究铺平了道路;第二阶段则在前五十年的基础上,进行多角度、多层面、成体系的研究,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绩。

  前五十年的《世说》研究,明显地表现为从传统向现代的过渡态势,在研究的视角与具体方法上呈现出新学对旧学的继承、发展和扬弃的清晰脉络。如果说,刘盼遂《世说新语校笺》(1928年)、李审言《世说笺释》(1939年)、沈剑知《世说新语校笺》(1944年)、程炎震《世说新语笺证》(1942、1943年)等著述是以旧学为背景、注重实证、严于考校的披沙简金之著述,那么,一批视野开放、角度新颖、大开大阖的专题论文的涌现,则是这一时期《世说》研究的一道悦目的风景。宗白华《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》( 1940年)、 冯友兰《论风流》(1944年)、陈寅恪《陶渊明之思想与清谈之关系》(1945年)、贺昌群《世说札记(麈尾考)》(1947年)以及许世英、赵罔、纪庸、朱建新等人的文章从各自感兴趣的角度入手,探幽发微,各开生面,使《世说》研究第一次呈现出多元、立体、现代的发展态势。

  此外,鲁迅《小说史略》(1923年)和《中国小说的的变迁》(1924年)二著,给《世说》做了文学史特别是小说史的定位,后来的研究,无不循此路径。作为演讲稿,鲁迅的《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》一文,以《世说》为蓝本,对魏晋历史及人文诸状况多有阐发,时见精义,也为《世说》研究做出了贡献。

  总的说来,前五十年的《世说》研究,主要集中在三四十年代;从成果上看,校注与专题论文齐头并进,各擅胜场;并且,出现了刘盼遂、李审言、鲁迅、陈寅恪等一批对《世说》研究有突出贡献的学者;可以说,这五十年,是《世说》研究的兴盛期。

  比之前五十年,后五十年《世说》研究的突出印象是:专题论文的丰富多采,校、笺、注、译的集大成,研究著作的相继问世。但是,由于因素的和制约,80年代以前三十年的《世说》研究,与世纪末的近二十年相比,显得沉寂、低迷,成果不多。这一时期的论文主要有:陈寅恪《书世说新语文学篇“钟会撰四本论始毕”条后》(1956年);许震堮《“世说”里的晋宋口语》(1957年);刘叶秋《试论〈世说新语〉》(1957年);王佩诤《世说新语校释掇琐》(1957年);易艺五、乃正、陈直等人也有专文发表;此外,王利器《世说新语校勘记》(1956年)也是这一时期《世说》研究的一个重要成果。这三十年的研究,主要集中在50年代,特别是1956、1957两年,此后长达二十年间,《世说》研究滑入低谷。

  “新时期”以来的二十年,《世说》研究迎来了它的“复兴”,各种论文、注本和研究著作层出不穷,尽态极妍。在众多的论文中,对以下几个的探讨尤为引人注目:(一)《世说》作者及书名问题;(二)《世说》版本及注释问题;(三)《世说》性质及思想倾向问题;(四)魏晋清谈研究;(五)《世说》特色及美学价值的研究;等等。这些热点的形成,是潮流与学术自身发展的结果。刘兆云、侯忠义、郑学韬、宁稼雨、江兴祐等人对《世说》成书、性质及其思想倾向的争鸣;萧艾、徐传武等人对刘注的考察;以孔繁、叶柏树、周舸岷、信应举为代表的清谈研究;以及郭豫适、吴代芳、钱南秀、马宝丰、郭孝儒、张永昊、范子烨等人从文艺学、美学诸角度进行的探讨,均能自出手眼,从而把以上热点问题引向深化。此外,朱一玄《朱铸禹先生〈世说新语汇集注〉序》和罗国威《〈世说新语词典〉序》也是两篇颇见功力的概述性论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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